许连中回到家，母亲坐在楼下客厅里翻看着时尚杂志。
“妈，我回来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我等你啊，儿子还没回来我怎么能放心睡呢。”
“妈，你这样让我压力好大啊！”许连中抱着妈妈撒娇。
“你以为我愿意等你？你要是娶了媳妇，让你媳妇等你去。我蛮好舒舒服服地去做个spa，玩玩电脑，早早的睡觉了。今天阿姨做了花胶炖鸡汤，我给你盛一碗去。”说完母亲就去厨房盛汤。
许连中一边喝汤，一边听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有短信息进来，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知道什么是诺亚方舟的小猪了。晚安！”
许连中看到严苏琪发来的短消息，满眼含笑地回复：“晚安，小猪！”
看着儿子的表情杜茵茵敏感地觉察到了情况，“和女朋友聊天啊？”
“没有，就是一个朋友。”许连中掩饰着。
“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你脸上的桃花了。”母亲笑着打趣他。
“有那么明显吗？”
“真是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计划是。”
“好啊，以后晚上我不等你了，你在外面随便几点回家，不回家都可以。”母亲开心的说。
“下班我们去吃小火锅吧！”程牧远约李莎。
李莎想了一下说：“好，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就是有点远。你下班在滨江公园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好。”
饭店在新开发的工业园区，环境不错，菜品也很有特色，属于日式火锅。李莎曾经陪同一个商务考察团来工业园区参观的时候来过这里。
“尝尝这个河豚刺身，日本空运过来的。江城只此一家。”李莎给程牧远夹了一片薄薄的河豚刺身。
“嗯，口感qq的，脆脆的，味道不错。这个一丝一丝的是什么？”程牧远指着盘子问。
“河豚鱼皮，很脆的。你要不要试试。”
程牧远将信将疑地夹了一块儿，蘸着调料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嗯，好吃！”
“好吃你就都吃了吧。”河豚鱼皮量很少，李莎都夹到程牧远的餐盘里了。
程牧远也并没有客气，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被疼爱。
河豚火锅上来了，酱油，柠檬汁，姜泥，涮好的鱼块一蘸，味道绝美。
“我真不知道大白菜也能涮出这么鲜的味道。”程牧远一边涮着一片白菜一边感慨。
“喜欢吃哪一道菜，不够我们再添一份。”李莎给程牧远夹了一个鱼块说。
“不要了，吃得好饱，都快吃不下了。”程牧远拍拍肚子说。
“嗨，程牧远！啊，真的是你啊！”一个女孩儿凑过来。
“顾丽！你怎么在这儿？”程牧远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
“我家在这儿啊！我今年过年结的婚，市区房子太贵了买不起，正好老公在这边上班，就在附近买了房子。你怎样啊？还是单身狗一只？”顾丽根本没有看到程牧远的不自在自顾自吧啦吧啦地说。
“我还那样。”程牧远明显地表达出不愿意交谈。
可顾丽却似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李莎，惊讶地说：“这是阿姨吗？阿姨您好，您好年轻哦！”
“别瞎叫！这是，这是我们领导。”程牧远连忙制止顾丽。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看到这位阿姨很照顾你，以为是你妈妈。”
李莎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了一声说：“小程，你吃好了吗？还需要点些什么吗？如果吃好了，我们结账走吧。”
“我吃好了，李总。我去结账。”程牧远站起来去款台结账。
顾丽这才讪讪地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用餐了，不好意思哦。”说完就坐回自己的餐桌。
李莎听见顾丽的老公小声说：“你缺心眼啊？你同学一看就是被这老女人包养的小白脸。”
顾丽也小声说：“我就是难以置信啊，你不知道他以前是多么假正经！现在居然跟个老女人不清不楚。”
“哎，你怎么知道他假正经，难不成你勾引过他！”顾丽老公音量略高。
“哎，你不要瞎联想好不好……”
李莎有些听不下去了，她给程牧远发了一条信息：“我在车里等你。”拿起包离开了。
李莎坐在车里，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程牧远之间的关系在世人眼里竟如此龌龊。而且顾丽两口子嘴里的“老女人”三个字真的很刺心。
一会儿，程牧远上了车，情绪有些不好。
“你同学？”
“嗯，一个神经病。”
李莎笑笑，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钱递给程牧远。
“干嘛？”
“这家店很贵的，刚才那顿饭也得你小半个月工资了。我给你你就拿着，多不退少不补。”李莎说着把钱塞到程牧远手里。
程牧远还要拒绝，李莎又说：“别跟我说老韩给的钱还有，收买你不会给多少的。”
李莎的直白让程牧远略显尴尬，李莎继续说：“你别多心，世风就是这样，并不是因为你不值。”她在他的脸上亲了亲，“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吃饭花点钱买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跟我一个快更年期的妇女在一起，我觉得已经很委屈你了，不能再让你有其他负担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从来没有……”程牧远的解释被李莎的吻打断了。
“远儿，”李莎的唇终于离开了他，“我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希望自己是年轻的。”她声音暗哑而温柔。
“我们走吧。”李莎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其实，真的不用。我自己也挣钱的，偶尔请你吃顿饭还是负担得起的。”程牧远有些难为情的把钱放在钱包里。
“你的钱还的存着娶媳妇呢。”李莎笑笑说，“最近相亲相得怎么样？”
“没有相亲，我不会去相亲的。”
“现在不去，总是要去的。你同学都结婚了，你不着急吗？”
“相亲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吗？”
“找就要找一个比我好的。”
“那我肯定找不到了。”
李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那么讨人喜欢，多好的女孩子都配得上。其实有时候挺怕你去相亲的，你一定会被相上的，然后就被别人带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我就不去相亲了。”
“说什么傻话！你总要娶妻生子的。”
程牧远抓起李莎的手亲了亲说：“放心，就算带走了我的人，也带不走我的心。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李莎温柔的笑了笑，到了这个年纪她分得清楚什么是认真的誓言，什么又是激情的信口开河。或许他说的时候是认真的，但是他的认真又能有几分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