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层一层地上升，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走出电梯看着走廊那一头的房间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程牧远就在那里等她。分开了那么多天，终于，又要在一起了！但是她的心里却是那么的不确定，因为程牧远是那么的矛盾纠结，或许他现在已经后悔了。李莎放慢脚步走到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门一下就开了，程牧远把李莎一下拉进门，搂进怀里。门咔哒一声关上了，隔断了外面的一切，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样的时空里，无需试探，也无需控制，更无需隐藏，彼此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多日积压的相思……
然而短兵相接，一触即溃，尚未胶着，已经收场。程牧远难为情地把头埋在李莎怀里撒娇地说：“对不起，莎莎，我太想你了……”
李莎轻轻地拥着他，手指穿过他蓬松地头发安慰着：“没关系的，能这么抱着你就很好了。”李莎更在意的是程牧远的感受，她并不完全相信顾云璇的话，她一直都怀疑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关系。她害怕程牧远去比较，她全无自信。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好嘛？”李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嗯？”程牧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很快他从李莎欲言又止地表情里明白了过来，“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过。”
“是她不愿意吗？”李莎明知故问。
“或许双方都觉得没有发展到哪一步吧。”程牧远诚实地说。
“是因为你很爱她，所以克制吗？”
程牧远看着李莎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他吻了吻她说：“我爱你！”
李莎把头靠在程牧远胸口说：“远儿，你不用为了我这么委屈自己。”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万一程牧远因此真的和顾云璇在一起了，她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
却听程牧远说：“有些事儿终究勉强不了。”
李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她或许并不爱你，所以不愿意。”
“是我不想。我不爱她，应该说我不够爱她，这种事儿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很自然的事，我没办法勉强自己，也不想委屈自己。”程牧远平静地说。
李莎绕来绕去无非就是想听到这句话，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欣喜，用双臂环着程牧远的脖子说：“那么说，我还是你唯一的女人！”
“你不但是我唯一亲密过的女人，也是我唯一吻过的女人。”程牧远说着吻上了她的嘴唇。他深情地吻着她，和她亲密的纠缠，释放着满腔的热情，努力弥补，再接再厉。
缠绵过后，李莎已经有了倦意，她轻轻地蜷缩在程牧远的怀里，合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
“大远儿，你累了吧，睡一会儿吧。”
“你睡吧，我看着你。我舍不得睡，睡着了，一天就过去了。”
“那我也不睡了，咱们说说话吧。”李莎索性坐起来。
“中午想吃什么？”李莎没话找话地问。
“随便叫点外卖吧，我舍不得出去浪费时间，想跟你多厮磨一会儿。”
“好。”李莎喝了一口床头的矿泉水，想了想说：“最近家里还好吗？”
“挺忙的，装修房子。”程牧远回答。
李莎心一沉，问：“是要给你结婚吗？”
程牧远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也不是，家里的房子还是二十多年前装修的，也该重新装修一下了。”
“你们，见过家长了吗？”李莎艰难地问。
“刚刚交往，还没到时候呢。”
算是刚刚交往吗？按照现代人的节奏，这么长时间都可以结婚了，严苏琪和许连中不就是个例子嘛。
“她是你打算结婚的对象吗？”李莎继续试探。
“还不知道呢，要交往一段时间再看看。她，人还不错。”程牧远说完，笑了笑。
李莎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他是喜欢她的，他想和她有未来！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却说：“找到一个不错的，就好好交往。你总要成家立业的。”
程牧远紧紧地搂着李莎，动情地说：“莎莎，谢谢你。”
李莎的眼圈湿润了，强忍着溢出眼眶的泪水，哽咽着说：“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程牧远为李莎擦掉滚落出眼眶的泪水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
李莎止住眼泪，勉强地笑着说：“你多抽些时间陪她吧，我没关系的。就算不见面，不能跟你这样亲密地在一起也可以的。”
“可是我想见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抱着你，想吻你，想要你！”程牧远轻声嘶吼着，把李莎压在身下用力地吻着，李莎也热烈的回应着他。两人什么也不去考虑尽情的厮磨。一串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缠绵，是程牧远的手机。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地手势，李莎知道那是谁打来的。
“喂，你在干嘛呢？”隔着电话李莎第一次听到顾云璇的声音，果然是做幼师的，声音甜美香糯。
她默默地观察着程牧远的表情，他的脸色是平静的，柔和的。她听到他说：“我在加班啊。”
“哦，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恐怕要工作到很晚，你自己去玩吧。”他温柔的声音像一根丝线勒在李莎心上，勒得她心痛。
“那好吧，你下班给我打电话。”顾云璇的声音也是柔和的。
“好，我知道了。”程牧远答应着。
“那我不耽误你工作了。我跟朋友逛街去了。”
“好，好好玩吧。我要工作了。”程牧远挂断了电话。
李莎第一次真实看到他们恋爱的状态，他的温柔不只属于自己，还属于另外一个女人。或者说，他的温柔本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自己只是侥幸偷得了一点。
空气安静了下来，尽管两人的身体还贴得很近，但激情却已荡然无存。李莎努力平复着心情，想找一点话题打破这种寂静，她挤出一丝笑意说：“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从前有一个，有一个……”说着眼泪便滚了出来。
程牧远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满眼的泪水问：“莎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李莎再也忍不住了，扎进程牧远的怀里痛哭失声，她嘶吼着：“我想杀了她，我想杀了她！我恨死那个女人了，我介意你抱她，你吻她，你和她上床！我受不了！我恨她占有你的温柔，我受不了你爱她！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阻止你去做这一切，我没有资格。我还要勉强自己说，你们好好交往，说你多陪陪她。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的心好痛！我好痛！”
程牧远轻轻地叹息一声，把李莎紧紧抱在怀里说：“那以后就不要勉强自己说这些违心的话了。明明吃醋，还要假装大度，没必要。”
李莎抽泣着说：“她是你的正牌女朋友，以后可能会是你的妻子，她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声讨我追打我。我只能忍受不能反抗。”
程牧远的心一颤，捧起李莎满是泪水的脸亲吻着说：“莎莎，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你相信我，相信我！”
李莎紧紧地抱着程牧远哭着问：“你是不是又打算不要我了，你又不想要我了是吗？是我不好，我不该闹情绪，我不该不高兴。你别不要我好吗？别不要我！”说完李莎便放声大哭。
程牧远的心痛极了，他抱着李莎安慰着：“不会的，莎莎，我不会不要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李莎的心松了下来，不会不要她，那么就是打算放弃另外一个了。李莎没有再说话，如果再追下去就过分了，她自然没有那么蠢。她只是继续窝在程牧远的怀里啜泣。
程牧远被她的眼泪弄得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抚她只能不停地吻她，爱抚她，与她欢好，用身体的贴近来安抚她的不安。慢慢的呻吟声代替了啜泣声，彼此终于能放松身心地完成刚才被打断的缠绵。
“这几天工作还顺利吗？”李莎一边把吃完的便当盒都扔到垃圾桶一边随口问。
“培训已经都进行完了，前三个月也需要有业绩才能转正。每天跟着师父跑跑，也没什么头绪。”一说到工作，程牧远明显情绪不高。
“我这几天想了想，好想还真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去找找，说不定能有些工程。要不这样，我们等会儿就回去吧。晚上打几个电话尽快帮你联系一下。”李莎说完就去洗手间梳头发。
“不要。”程牧远在身后抱住她撒娇地说，“我想跟你在一起，我舍不得跟你分开。”
“乖，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得去办正事啊。”李莎哄着他。
“不用这么急的。”程牧远继续在身后厮磨，“现在我们不是也在办正事嘛。”
温热的气息喷在在李莎耳后，撩拨地她全身酥软。她丢掉手里的梳子，软软地倒在他的怀抱里……
回家的路上，李莎只觉得踩油门的脚都是软的，她记不清这一整天到底有过多少次欢爱，只感觉身体脱力，内心既惆怅又甜蜜。虽然和程牧远彼此倾诉了那么多的相思，可其中有多少话是真情流露，又有多少话是刻意的设计。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程牧远仍然爱她，仍然对她充满激情，因为身体是无法撒谎的。她想着，便拨打了陈菲菲的电话：“菲菲，这两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这两天都挺忙的，要不然下星期找个时间一起吃个中饭吧，就在花儿姐店里。”
“行，就这么说定了。”
李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踩油门，开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