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回去后立刻给程牧远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吃晚饭，谈一下具体的细节。
李莎这几天忙着程牧远的事儿，根本没有心情再去撩顾云璇。自从那天跟顾云璇一番搅闹，李莎除了每日早晚跟她道一声安好，便没有和顾云璇做更多的交流，无论顾云璇跟她说什么，她都只说“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说。”她故作高深的样子，顾云璇猜不到她要做什么，明显表现出了不安。与此同时，李莎在幼儿园附近的花店订了一个月的鲜花，除周末外，每天中午12点半准时送到。那是幼儿园午休的时间，顾云璇有时间感动。李莎只要顾云璇和程牧远在一起的时候心有旁骛就行。
晚饭，一品小素。李莎给程牧远盛了一碗汤问：“你们公司一般给客户返多少点？”
“什么点？”程牧远没明白。
“你不会说你不知道拉项目需要给甲方负责人介绍费吧？”李莎有些诧异地问。
程牧远脸微微一红，没有答话。
李莎笑了笑柔声解释：“现在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这种事业单位性质的甲方，花的都是公款，没有点儿好处人家凭什么把钱给你赚？你们这个行业竞争也很激烈，这样的项目有多少家公司盯着呢。”
“那，我问问我师父。”程牧远犹豫着说。
“现在就问。我清楚了你们的具体情况，才能给你安排。”
程牧远马上给单位同事打了电话问清楚了。
“我师父说工程预算的百分之二。”程牧远通完电话告诉李莎。
“如果工程量大，而且有后续，可以多一点吗？”李莎问。
程牧远摇摇头说：“没问。”
“那现在就问。”李莎不容置疑地吩咐。
程牧远又打了一通电话，回答李莎说：“我师父说，无论多大的工程都是百分之二。”
李莎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会，哪有这么死的规定？你们公司在业界做得也算不错的，不可能一点变通都没有。”
程牧远低下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师父是这么说的。”
李莎想了想说：“你明天去跟你们领导谈谈，你就说有个项目需要给甲方介绍费，项目的性质比较好，而且是政府专款，看看公司能不能多给些权限和支持。”
程牧远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没答话。
正在这个时候，程牧远的电话响了，是顾云璇。
程牧远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李莎，拿起来准备接听。
“不许接！说正事儿呢！我还没说完呢！”李莎板着脸说，“不要光想着谈恋爱，我在跟你说赚钱！赚钱你知道吗？你赚不到钱，她能看得上你吗？别的男人一诱惑就跟人家跑了！”
程牧远见李莎发脾气了，不敢接听，也不敢挂断，任凭手机响到自行挂断。
李莎看着他那难受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好了，我不该这样批评你。我太着急了，跟你道歉。”
“不，莎莎，你说得对，是我自己不争气。”他沮丧地低着头。
李莎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心疼，便坐到他身边，把他搂在怀里说：“别这么说，谁还不是从菜鸟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咱们慢慢学，慢慢积累经验。我陪着你，咱不着急。”
程牧远紧紧地抱着李莎动情地说：“莎莎，有你真好！”
李莎任由他抱着，继续说：“你明天不用去找你们领导了，你刚到公司还没有什么业绩，去向领导要资源也没有底气，以后业绩好了，一定得向领导争取更好的资源，知道吗？”
“嗯，知道了。”程牧远听话地回答。
“我回去就给你安排一下，争取这周末跟甲方碰个面。”
“好。”
“会不会耽误你约会？”李莎故意问。
程牧远脸一红说：“不会。”
“我跟甲方说我跟你父母是老朋友，你自己知道该怎么说吧？”李莎问。
程牧远暧昧地笑着说：“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阿姨。”
“讨厌！”李莎笑着推开他说：“你叫我李老师吧。”
“好的，李老师好。”程牧远微笑着看着李莎。
“哎，你严肃点！到时候别穿帮啊！”李莎拍了一下他的头笑着说。
“放心吧。”程牧远认真的点点头。
“还有，第一次就我和你一起去。初步的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基本情况。你回去做一下功课，老干部疗养院的图纸信息在你们业内的一些共享网站上应该查得到。至于怎么做，你是专业的应该比我清楚。第一次见面主要是双方认识一下，给别人留下一个靠谱的印象。”
“好的，我回去就准备。”程牧远乖乖地回答。
“接下去的工作，我相信你还没有能力独自完成。你从来没有自己跟进过一个项目，很多细节你都没经验。所以，第二次接洽把你师父一起请来，这一单只能算你们两个人的。但是你要让他知道，这个项目他必须带着你才能签下来。如果他想甩下你，那么大家都没得做。防人之心不可无。至于话要怎么说你自己动脑筋。”
程牧远脸色凝重，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好，那么这一次你一定要睁大眼睛，多看，多听，多学习。最重要的是要用脑子。无论做哪一行都要多动脑子，只有多动脑子才能做的更好。”李莎继续教导着。
“你现在的工作环境跟以前的不一样了，你不可能继续人畜无害的在公司里混着了。对外要学着怎么和客户打交道，要多观察，对内要知道怎么在公司里生存，处理好同事之间的互利、合作以及竞争的关系，还要努力获得领导的信任和支持，你才能获得更好的资源，有了更好的资源，就能更便利地取得更好的业绩。当然，还有一样很重要。就是你的业务水平一定要过硬，招式再漂亮，没有内功也是不行的。所以，一定要多学习专业知识。亲爱的，我说的这些，你听明白了吗？”
程牧远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在消化着李莎的话。他轻轻地把李莎拥入怀里，柔声说：“你是我的宝贝，谢谢你教我。只有你会对我说这些。”
李莎也温柔的说：“你才是我的宝贝！我的小老虎还是要磨爪子，但是偶尔也要亮一亮啦。”
“我知道了。莎莎，你就是我最好的老师，全方位的。”
“怎么个全方位的呢？”李莎故意逗他说。
程牧远脸一红，抱着李莎撒娇地说：“嗯……，你懂的。”
李莎叹了一口气说：“你说我这是图什么啊？你很快就是别人的老公了，我给别人培养老公还那么卖力。”
“无论我将来是谁的老公，我的心都是你的。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
李莎心中叹息，这种承诺只能用来感动一下，当不得真的。或许他说的时候是真心的，但是真心这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她微微一笑说：“没吃饱呢吧，菜都凉了。”
“没事儿，凉了也能吃。”程牧远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李莎拦住他说：“大冬天的，吃了冷的胃会不舒服。这儿的饺子可香呢，咱们吃点饺子吧。”说完李莎便按铃叫服务。
“服务员，我们这个菜都冷了，撤了吧。给我们下半斤饺子，白菜猪肉的。”
饺子上的很快，桌子刚收拾好一会儿，热腾腾的饺子就上桌了。
程牧远一边吃饺子一边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需要做的事儿特别多，真的要忙起来了。”他又抬头看了看李莎说：“不过再忙我也要你抽时间陪陪我，就当给我放放假。”
李莎夹了一个饺子，蘸了蘸醋说：“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别一天到晚的光顾着谈恋爱，你得好好发展自己。告诉你那个女朋友，别天天缠着你，也别天天夺命连环ca，你得工作挣钱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男人都是搬砖的，抱着砖就没法抱你，放下砖就没法养你。你眼光也放远一点，你没能力，什么样的姑娘能看上你？你有本事了，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就你能看上我，就你傻！”程牧远笑着说。
李莎微微一笑说：“快吃吧，吃完咱们就回去了。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两人吃完饺子便结账离开了。程牧远送李莎到她停车的地方，突然说：“莎莎，我有女朋友了，你会很吃醋吗，会很难过吗？”
“你说呢？”李莎反问，又说：“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爱你，我只能忍着。没关系的，只要你开心就好。”说完她轻轻地拂了拂程牧远的肩头说：“快回去吧，天挺冷的。路上慢点开车，到家给我发信息。回去再准备准备，也别忙到太晚了，注意休息。乖乖的啊。我回去就给你联系，定下来时间我通知你。”
“你也乖乖的，不要为我的事太操心了，我自己会努力的。莎莎，我也要你好好的，不舍得你难过。”
“好了，回去吧。”李莎催促着。
程牧远四下里看了看，飞快地在李莎脸颊上吻了一下，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