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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会面(1 / 1)

大理寺衙门,陆庭信和陈师爷得了安欢颜的吩咐,便迅速召人商议如何与金吾卫联手抓捕韩霸一事。

赵仪向陆庭信低头行礼,接着禀报道:“陆大人,方才金吾卫的田长史来过衙门”

“田长史?他来是不是为了韩霸一事?”陆庭信问道。

“田长史并未向下官说明他的来意,只说稍后会再来拜访大人”

大理寺和金吾卫虽然都是朝廷的有司衙门,但平日里并无往来,此次若非韩霸一事,陆庭信也不会让金吾卫牵扯进来。田赛亲自到访,若非为了韩霸之事,难不成是串门唠嗑?陆庭信内心不喜。

“这个田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陆庭信低语呢喃,暗暗抱怨田赛。

“大人,您刚刚去了什么地方?”钱洙问道。

“没去哪里”陆庭信敷衍了他一句,接着说道:“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商议抓捕韩霸一事,虽说有金吾卫的帮忙,但人是在我们手里丢的,所以韩霸务必要由我们大理寺寻回”

“大人,这个问题我们先前不是讨论过嘛,现如今我们人手不够,靠衙门这些伤员根本不可能抓住韩霸,既然皇上已经发了话,不如就交给金吾卫去做”钱洙立即劝道。

“钱少卿,这种话本官不想再听了,本官不管你们是去外面找人帮忙,还是靠衙门这些伤员,本官只要韩霸!”陆庭信态度强硬,且不容钱洙辩解。

陆庭信的态度让钱洙有些惊讶,但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钱洙就是心里再有气,也只得忍下。

“是,下官明白了”

“赵少卿,那些为公殉职的衙役,他们的后事处理的如何了?”

“大人,下官已经亲自去拜访过他们的家属,还按照规定给了他们每家三十两的抚恤金,也向死者家属承诺,他们的后事也都由衙门一律包办,今早下官已经派人去城南的棺材铺订了棺材,只要棺材一到即可入殓”

“嗯,办得好”

“多谢大人夸奖,这是下官的本分”

“你们现在手中还有多少案子未了?”

“大人,下官手中的案子都快要结案了,只要此事一了,就可全力投入抓捕韩霸一案”赵仪回答道。

“大人,下官手里还有几件案子未了,而这几件案子都牵扯到不少朝中的同僚,所以有些难办,暂时也不能结案,只怕韩霸的案子,下官有心无力”

“钱少卿,大理寺养不起闲人,如果你没有能力为皇上办事,不如递交辞呈,早些回家另作打算!”陆庭信鄙夷的看了钱洙一眼,随即不屑地说道,话里话外尽是讽刺之意。

闻言,钱洙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暗暗愤恨,可是又不敢当堂与陆庭信翻脸。

“大人,下官并无此意,韩霸一案,下官一定尽力”

“现在衙门正是用人之际,本官不希望有人拖后腿,如果被本官发现,定严惩不贷!另外,经过韩霸一事,衙门缺少人手,所以本官决定,招衙役一事就交由赵少卿负责”

“是,下官一定不负大人期望”赵仪欣喜,脸上也露出笑容。

而此时,钱洙则是充满怨愤与不甘。陆庭信此举分明是要抬举赵仪,明明赵仪办事能力不如他,陆庭信却三番四次重用于他,不仅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他,让他难堪。

对于最近的事情,钱洙不由得沉思,难不成是陆庭信察觉到了什么?

“你们下去办事吧”

“是,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待两人退下,陈师爷轻声问道:“大人,您今日为何对钱少卿是这种态度?安妃娘娘不是跟你提过,此时大理寺不宜再生事端,您方才那样做,会不会不妥?”

“哼!”陆庭信冷哼一声,道:“若非安妃娘娘告诫过本官,本官是绝不会再留钱洙的,你派人盯着钱洙,如果在韩霸一事上,他敢再动手脚,本官要他好看!”

“是,大人”

“宣阳坊纵火案进行得怎么样了?”

“大人,卑职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昨夜亲自去拜会过我的几位朋友,提起此事,他们纷纷向卑职哭诉,希望皇上能严惩纵火之人,还给他们一个公道,所以卑职认为,此事不会轻易完结。不过现在皇上人在护国寺,而文王殿下也还未抵达京都城,如果没有人在意这件案子,恐怕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陈师爷为此忧虑,陆庭信也是如此,虽说皇帝只是去护国寺进香,朝中大事仍由皇上处理,但显然皇上并未把这件案子放在心上,不然不会把这件案子交给金吾卫,而非大理寺。

韩家为救韩霸劫狱纵火一事,他在密报里说的明明白白,皇上却只让大理寺处置韩霸,纵火一案交给金吾卫,显然是不想让他把这件案子闹大。

现在他与韩家的关系已经是势如水火,如果纵火案交到他手上,那么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将罪名安到韩家身上,皇上必然是料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交给大理寺。

既然皇上下令处死韩霸,却又不让他将纵火案也一查到底,这无疑是矛盾的。他不明白皇上的做法,也看不懂皇上对韩家到底是什么态度,他不禁苦恼、气馁。

“纵火案,皇上已经交给了金吾卫,和我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我们的目的是拖住田赛,不让他有精力插手搜捕韩霸,所以无论最后什么结果,都和我们没关系”

“是,卑职明白了”

“现在衙门事多,衙门里的人手不足,而且人心也都未必在我们这里,所以这段时间你多注意衙门的动静”

“大人放心,卑职心里有数。大人,卑职还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事?”

“是钱少卿之事,虽说眼下为了安定,不能动钱少卿,但是我们也不能任由钱少卿再在大理寺掌权作威。何况事情总有摆平的一天,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卑职认为钱少卿一定会察觉我们的心思,万一他先发制人,我们就会被动,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能不提前做好准备”

闻言,陆庭信猛然惊醒,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惊恐的望着陈师爷,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依你之言,我们该怎么做?”

“大人,要想除掉钱少卿,办法多得是,比如刺杀,下毒等等,但是卑职认为此举容易招致祸患,所以卑职建议最好是在公事上让钱少卿犯错,而且还是那种不可轻易饶恕的过错。另外,卑职希望大人全力支持卑职调查钱少卿的过往以及这些年来钱少卿经手的案子”

“陈师爷所言甚合我心,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这样,为了让你方便行事,你就暂任大理寺丞一职,如果能够顺利解决钱洙,本官定会让你坐上钱洙的位子”

钱洙乃是大理寺少卿,仅在陆庭信之下,可比他现在一个师爷的名头要好的太多,他自然欢喜,“那卑职在此先谢过大人提拔”

“嗯,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事情安排妥当,陆庭信心中悬着的心算是安稳了一半儿,韩霸之事若是能够顺利解决,他必然能在皇上面前长脸,朝中那些大臣也能对他另眼相看。

“韩霸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好,现在我就去会会田赛”

打定主意,陆庭信则让人准备马车,赶往金吾卫衙门。

此时,正在衙门公干的田赛接到手下来报,立即起身出门相迎。

“下官不知陆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陆大人海涵”田赛笑脸相迎,施礼请罪。

田赛以礼相待,陆庭信自然也得笑脸相对,道:“田长史客气了,应该是本官多有打扰才对”

“陆大人此话可就折煞下官了,陆大人,外面说话不方便,您里面请,下官已经命人备好茶水,我们边喝边聊”

“如此甚好”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客气。因陆庭信官职在田赛之上,且年纪也比田赛稍长,田赛自然不敢拿大,请陆庭信上座。

“陆大人,请上座”

“客随主便,那本官也就不客气了”

“大人说哪里话,您请坐”

“田长史,本官听说田长史曾到访大理寺,只是不巧,那时本官不在衙门,未能见到田长史,故而特来回访”

陆庭信的来意,田赛心里再清楚不过,因此也开门见山,提起韩霸之事,“下官前去大理寺本应该先投拜帖才是,未能与大人相见,还麻烦大人特地跑一趟是下官的疏忽。陆大人,下官拜访大理寺,乃是为了抓捕韩霸一事”

“提到此事,本官真是汗颜啊,韩霸逃脱,乃是大理寺的失职,如今还有麻烦秦将军,有劳田长史费心,本官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陆大人见外了,你我既然是为皇上办事,理应为皇上分忧解劳。何况,韩霸罪不可赦,人人得而诛之”

闻言,陆庭信不禁惊叹,内心却在思量,田赛此话到底何意。他此话是为了试探自己,还是想表达自己的立场?

“田长史说的是,只是如何抓捕韩霸,本官还是苦无良策,不知田长史可有良计?”

“下官愚钝,尚无良计。下官已详细问过韩霸被救走的经过,也派人往他们逃脱的方向仔细查探过,目前并无他们的踪迹”

“是啊”陆庭信随口回应,视线却没离开过田赛的脸,可是他看了半天也不知田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田长史,韩霸在大理寺的手上被人救走,本官心里十分羞愧,可是究竟能不能找回韩霸,才是本官心中在意之事。而本官心中有一疑问,不知田长史能否解答?”

“陆大人不妨直言”

“好,田长史快人快语,本官也不吞吞吐吐。据本官所知,田长史的夫人乃是韩家之女”

话到此处,陆庭信的意思不言而喻。

岂料田赛并不生气,道:“陆大人,本官的内人本家是姓韩,可是本官不姓韩,如果陆大人不肯信任下官,下官也是万般无奈,搜寻韩霸之事,本官会奏请秦将军另觅良人”

“田长史切莫动怒,本官本没有这个意思,方才所言得罪了,还请田长史不要放在心上”

“陆大人担忧实属正常,下官并无怪罪之意。其实,此事不止大人一人担忧,秦将军也曾当面提点过下官,下官并非糊涂之人,故而也万万不会做出糊涂之事”

“有田长史今日之言,本官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陆大人,韩霸逃脱,全无踪迹,要想把他抓回来,实属难事一桩”

“田长史心中所想正是本官忧虑之事,既然眼下并无良策,不如就来个大海捞针,本官相信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也罢,下官会立即派人全城搜捕,若有韩霸踪迹,必定报于大人知晓”

“如此就麻烦田长史了,那本官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下官恭送陆大人”

“田长史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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