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雄就为一介寻常镖师,幸得大人看重方有今日,怎会出卖大人?”曹雄满眼惊恐的望着易少棠,数步上前,立刻被易少棠身后遮面之人拦住,一米开外,语带哀求的朝着易少棠嚷嚷,“是我的错,我不知已然让大人介怀,不该行事多虑,有眼不识泰山泰,不知易兄乃是新贵,易兄要杀就杀我一人,大人如此信任易兄,还请美言一二,饶了我一家老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立刻写下书信,让他们远离,易兄,我求你。”
“难不成我刚刚听错了?”易少棠扬起眉梢,打量着已然毫无半分气焰的曹雄,“谁告诉我,只要走漏半点风声,我也逃不了好?我这给大人的投名状,也变成了你的胁迫?就凭这,能活?”
“是我误言,曹家上下当真不知,此事本就为我谋划,事关重大,哪敢胡言,之前不过是不知易兄身份,这才虚张声势,易兄放心,绝不会走漏。”曹雄忙不迭的保证,似乎想起什么一般,“不会白白劳烦易兄,我家中擅有结余,只要曹家能活,分文不取,全数送给易兄。”
“这是大人给的,你能拿的时候就拿,不能拿就得全数吐出来,给我?曹雄,染指一份,我岂不是陪你一起走远。”易少棠冷哼出声,“时至此刻,你还敢诓我,是的,我也以为此次必死无疑,岂知大人深谋,倒是你们给我的一个机会,有你谋划?你也配,大人对我是考验,你等却是巴不得看我万劫不复,新帐旧账,我和你们一起算,你要独揽是不是?我给你这机会,亲眼见你满门被屠如何?”
踉跄后退,曹雄浑身颤栗不止,杨义安倒是上前一步,拱手对易少棠出语,“易兄切勿动怒,在下虽不知何事让易兄置之死地而后生,但这份机缘也是阴差阳错,易兄应该生气,可曹兄绝无半分出卖大人可能,看得出来,易兄此番前来,大人信得过,定当全权有你处置,这曹兄,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与其落个惨状,不若易兄给曹兄留一条活路,他日身边也多个相助不是,以镖局关系,曹兄坐镇,你二人也寻不到关联。”
“我就觉得你挺会说话,看来也考虑的差不多了。”易少棠嘴角嵌着些许笑意,目光夺向曹雄,“洛阳离我很远,四大镖局终究是个不小的助力,大人绝不容半分威胁在此,这是给我的赏赐,我岂能不用,同为镖主,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过的如何,大家心知肚明,看似镖运,长远分配到的是什么?天高路远,山穷水恶,自家人送一趟都能损失惨重,这算什么?就为了那些许酬金西天取经,八十一难吗?”
连声质问,曹雄已然不敢和易少棠对峙,长远镖局的任务是玩家公认最次,只是常规接镖同样是环数结算,不仅路途远,什么怪物都能刷新,四大镖局之一的旗号就好似摆设一般,完成度并不算太高,却全然不知,长远镖局本身押运的困难度更为惊人,半路boss截杀也是常有的事。
“押运分配乃是……”曹雄支支吾吾出语,易少棠立刻阻断道,“朝廷随机分配,我知道,长远镖局我当家,就该那么悲催。”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易少棠摆明了是来此借势欺人,杨义安看的明白,若要痛下杀手,易少棠根本没必要多语,其中能否商酌,完全靠曹雄所语,长威镖局所有的金银奇宝定当有人知晓,易少棠分文难取,何况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拿下洛阳长威是拿,拿下其他也未必不可,借着身后仰仗,这就是他效忠的所得,正如曹雄当初一举成为长威镖主一般。
杨义安掂量的清楚,在如何不舍,牵连甚广,这五间大铺是留不下了,易少棠的胃口比曹雄更大,而就这份直来直往的索要,或许是另一个机会,明显易少棠话中有话,朝中看重了四大镖局的整体实力,易少棠一旦借势所得,那绝对是说的上话所在,杨义安不得不考虑,其入京后的仰仗。
曹雄未必必死无疑,唯一的存活可能就是他身处洛阳,能否为易少棠所用,就看他说出些什么,哪怕易少棠知晓,曹雄敢说自然有实证,这就是易少棠动摇四大镖局的必须。
“押运分配事关朝廷,四部皆有牵连,有易渐难,报酬由低至高,看似四部分发镖局,有镖师接取,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四部官员根本不明镖局运作,也不能插手过甚,毕竟镖局金银颇重,一般……”曹雄偷眼望向易少棠,见其扬眉闻听,双手攥拳继续道,“谢家乃是过去镖局总领,谢老爷子更是深受唐王信赖,自推总镖主之位,四部不愿僭越镖局之事,一般皆有谢家发放,易兄初来乍到,和谢家同处长安,本就相互抵制,反倒长威长胜,外里之重谢家先辈,和谢家同属竞争,实则年年借敬镖之理,上供谢家。”
“所以,四大镖局外离内和,就我一个外人是不是?就该往死里整,我就说我不该运气这么差,这都什么破任务。”易少棠忿忿不平的出语,谢家倒是里外做了好人,避嫌于唐王,却丝丝攥着四大镖局,的确镖主互不相干,可这随时随地可掌控所谓随机的任务发放,长远镖局由易少棠掌管,始终经营不善,一旦被人抵制,这很可能镖主之位不保,好在现下玩家还不知有这一层关联,否则有官阶存在连书四部,谢家完全可以顺水推舟,让易少棠哪凉快去哪。
现下倒是无人敢反驳,易少棠却稍有疑惑,“谢家这么有能耐,稍稍动动手脚,我就走远了,为何还给我设下此局,这么着急至我于死地吗?亏我当时还感恩涕零,谢老爷子年事已高,这两族结好之事,让于我这经营不善的长远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