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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日出还阳(1 / 1)

<>这间隐秘的机关密室,只点了一盏油灯。但这盏油灯却没有自己的投影,恍若虚幻,一豆灯火照亮了整间密室。

这光也很不同,有时亮些,有时暗些,两者交替如人的吐纳,循着某种节拍,牵引着秘力。

密室的陈设极少,一张几案,一把椅子,一张床榻。

几案和椅子都很简陋,唯有这床榻很精致,被人打理得整整齐齐。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脸色苍白,只有鼻息可以看出尚且还有呼吸。但这呼吸太过脆弱,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那一头银发,更是和他稚气的脸庞不相称。显出此人薄弱的生命力,和一种年少不该有的忧郁悲凉。

少年衣衫上萦绕着,有点浓郁过头的药草味。这味道是在一股酸涩味中,混合着一点苦味,却又最终溢散出一股奇异的草药香气。

太阳已经升起了。

升起许久了。

宿逸尘已经等了有一会了,但那少年依然没有任何,他期望的中的改变。

若是徒儿还阳失败会如何?他从未想过,大概也是因为无需去想。不过就徒儿魂不知会去何处,再难寻了,而他也不过是变回过去那个‘送一程’,拼尽所有,也要让那些人尝尝——从三百年前就积累到现在的悲戚疯狂。

“师父,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宿逸尘一惊,再看去床上,那个少年面容陌生,声音陌生,唯有笑容和对他的称呼,熟悉得发紧。

“你可是,真的……真的还阳了?”宿逸尘知道他声音有点紧张,有点颤抖,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是三百年来,他不断失去中,唯一一次失而复得。

“我都能开口了,还能是假的?”

宿逸尘点点头:“南家的人,里里外外,我让他们全都熟睡去了。尤其是那家主南岳擎,雷打不动,除非你用我教你的魂族释梦术,或是时辰到了,他自己从梦里转醒来,你不用担忧会被人看出破绽。小鱼在院子里等你,替你保管着一些物件。邪魔的事……你出去就可以找她细问。”

“师父费心了。”少年像是累极,又独自逞强:“那南家家主……想必以师父现今严重跌落的境界,对付起来,不太容易吧。”

“这倒是个意外,南岳擎至今没有修到欺山境,且魂力损耗颇多。单以他的魂力而言,只近似蕴灵境的三四层……让他入梦也并不难。我想,是我当年教了他一些魂术酝养之法。致使他不间断的,以魂力酝养他独子的躯壳,才落到这步田地。我当年也只是觉得可怜,告诉他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或可唤醒他的独子……想必他是整整坚持了两年。”

少年没有起身,微微点头,心中了然了,抬头望向宿老:“师父结魂印吧……”

“为师真的不放心。有为师在,可以替你和南家的家主解释。我想这南家,本是君家主系一脉,当年因为不肯背弃八族契约,对魂族下手,才遭的同族背叛……想必是与我族同仇敌忾,或许不会介意你借他儿子身躯,还阳一世。”

“师父,这不妥——您也知道,这是那位家主,南岳擎的独子……况且我接下来是要去复仇的,南岳擎能在这里安居,隐姓埋名,必然不肯他儿子去犯此等险……我唯有隐瞒。如果师父是担心:南岳擎会发现我并非他的儿子,对我不利,我自有办法。”

少年脸色苍白,像重病之人,语速也很慢,神情却很坦然自若:“这东大陆上,也就只有魂族对魂魄最为了解……他南岳擎就算想将我这孤魂,从他儿子的躯体内赶走,也要掂量下……我可是用的他儿子的身躯。”

“你想以他儿子的躯体为要挟?”

“若实在瞒不住,只能做恶人了。这是最后的一道保险。”少年强撑着,坐起身子,竟能累得气喘:“师父……不要耽搁了,您的魂力……已经燃烧了几个时辰了,现下……魂体不稳,结魂印吧!接下来的路,徒儿能自己走。”

虽然他很虚弱,也很累,但他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柄柄有去无回的剑。无论眼前是何等阻碍,都不能阻拦他一二。

这是他天生的性子里,便蕴有的剑意。

宿逸尘吁出一口气,知道他徒弟或许比他想的还要更强,他再多的担心,也是无用,只能点头:“那便靠你自己了。切记,我的魂印附在你的身上,一般人或许认不得,但如果是三百年前……参与了剿灭魂族的那些人,或是另一些道行高深之人,却是能辨得。若你有幸,能遇到宫家残存的后人,或白家人下山了,可以给他们一看,这能证明你是魂族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定会全力帮助你。”

少年点点头,听得很认真,也很仔细,只是他连呼吸吐纳,都似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只是坐在床上,便已经浑身冒出细汗。“从此以后,我就是南风了。”

“徒儿,辛苦你了。”宿逸尘不再多言,施展魂族秘术,将自身魂体结成魂印。南风抬头一看,这魂印赫然是一只黑色的乌鸦。

南风将衣服层层脱下,解开了内衣,神情坚定的道:“师父,我会替您将那些人送葬。”

魂印状态下,宿逸尘反倒是如苦海怨灵一样,像有形体的浓郁黑烟,又像是抹不开的黑色石油。在半空浮动着,展开了双翼,似是回答了南风的话,钻入了南风冒出细密汗水的苍白背脊上。

这一冲击,让南风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要再次脱体。五脏六腑根基不稳下,这就受了伤,猛然喷出一口血。

“师父,你可没告诉我……这身体附上魂印,还会受冲击……”没有准备,这一下难受得肺腑都移位了。他无力纠正自己的五脏,只能忍痛如重病的人,缓缓穿上衣服,背后那个乌鸦魂印,像一块幽寒的冰一样,贴着他的背脊,真的像冤魂一样。

南风此时想起:师父说,魂族最初就是从不瞑秘境中走出的,说不定这魂族,和那苦海怨灵,也有某种他不知道的关系。

用袖子擦去了嘴角的血,但口舌喉咙里那股腥甜味,还是久久不散。南风艰难的起身,收起了自己那盏魂灯。没出意外,这魂灯里的形象,仍然是君兰卿。

或许是君家的血脉确实厉害,这南风和君兰卿,长得还是有三四分相像,如一脉堂兄弟般。不得不说,还是君兰卿的样貌,气度更潇洒一些,是意气风发,如出鞘之剑,不战自威。而南风更添了一些书生气,像是隐藏于剑鞘之中,君子温润如玉,人畜无害。

这也难怪,毕竟南家一脉一直都在隐瞒:他们才是君家家主,这层身份的真相。当年他也是为了追查三百年前的那些往事,才意外查到君家另有一脉主脉。

无论过去,剑鞘里原本藏的,是一把怎样的剑……现在,这把剑已经变了。他不出鞘则已,出鞘便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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