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阿露看不敢看外面的打斗,但是她身子却紧紧的护在段葛兮面前,道:“不是人牙子就是时仇人,小姐,这些人危险的很。”

段葛兮皱皱眉道:“仇人?”会是谁呢?

段葛兮在思索间,只见漠北和潇远逐渐处了下风,糟糕,漠北二人不知那批人对手,何况漠北二人一心护着马车,集中不了精神,看那一批陌生男子不断想挨近马车的架势,段葛兮就知道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既然是冲着她来的,而且漠北眼看不是对手,阿露和漠北三人何其的无辜,不如……。

想到这里,段葛兮倏尔钻出车外,从噤若寒蝉的马夫手中夺过马缰,于是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和漠北打斗的那些人,突然大叫道:“段二小姐跑了,我们去追。”

那些人动作很快,即便段葛兮驾马前进,那些人也能如影随形。

但是段葛兮不害怕,她知道现在害怕是没有用的,越是危险,越是身陷囹圄的时候,她越要冷静沉着。

随着马匹奔跑的距离越来越远,寒风越来越刺骨,段葛兮依旧在马背上仿佛和马儿融为一体,根本不会倒下,也不会被马儿抛弃。

很快,段葛兮驾马跑进了一处丛林里面,这丛林是三年前她偷偷练习马匹的地方,所以她熟悉的很。

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棵树她的记得清清楚楚,很快,看见那批陌生人快要追上来的时候,段葛兮猛地掉头,就在段葛兮急速掉头的时候,只见几个飞速的身影,扑通扑通,一个接着一个竟然掉入那冰冷的最沼泽地地。

这沼泽之地极为隐蔽,若不是在三年前为了学习骑马,她也不会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看着那些人在泥潭里面挣扎,若是夏天的话,泥潭沼泽肯定会让他们沉的特别快,但是这天气极为寒冷,甚至不少的湖泊都结着厚厚的冰。

看着那一群沼泽里面特别狼狈的男子,段葛兮咳咳一笑,道:“这是你们作死的下场,好好在这里受着吧。”

泥沼里面一个面瘦的男子叫道:“好歹毒的丫头,我们又不想想害你的性命,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段葛兮讥诮的双眸带着深沉的严寒道:“不害我性命,却想看我被戏耍,难道你们就是为了看戏好玩,才敢戏弄我,看我狼狈吗?不过对不起,我不喜欢演戏,我又不是角。”

男子心里道好狡猾的丫头,这么快就猜出了他们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实际上就是为了吓唬段二小姐,就是为了让她在大街上噤若寒蝉,跪地求饶的窝囊样子,谁让这是主人的爱好呢?

可是现在看来,主子这爱好却是要命的。

沼泽里面的几个陌生男子都不敢挣扎,挣扎多一点,就会沉的快一点,他们不敢。

段葛兮双手抱着胳膊,颇为讽刺道:“天寒,你们几个没事做就躲在沼泽里面呆一会,若是有幸能上来的话,肯定会感染风寒,呵呵,到时候头疼发热的话有的你们受,本小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罢,段葛兮翻身上马。

沼泽地里有人大呼道:“段二小姐,难道你不惊讶是谁想看你犯怂?”

段葛兮冷笑道:“自然是喜欢看戏之人。”于是策着马儿远去了。

沼泽的几个男子面面相觑,同时不由得害怕起来,这主子的下了命令究竟是什么命令,莫不是主子看戏看疯了,居然开始戏耍别人了。

段葛兮很快的找到阿露和漠北他们,漠北他们见她毫发无损倒也放心了。

但是段葛兮不是很想相信潇远,毕竟潇远是这两天才到段家的,所以她先上马车对漠北和潇远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不要说出去,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而且我毫发无损,切莫以为我被几个人牙子追出去就会发生有损名声的事,你们知道吗?”

段葛兮心里对恶作剧者实在是有点无力吐槽,他高处不胜寒,万物不入眼是不是?非得拿她做筏子看见她狼狈才算开心吗?

只是段葛兮知道,秦寂然实在是太危险,她现在还不知道秦寂然是谁的人,是幽王的人,还是成王的人,又或者是皇上的人,恰好幽王、成王离王,她一个都不待见。

剩下的宏兴帝她在前世今生都接触的比较少。

若是秦寂然替其中某一个办事,这不可谓不厉害。

真是倒霉的很,重生一世怎么会碰到这个对手,这个让她琢磨不透的男人。

段葛兮心里很没有底,但愿走一步看一步,希望秦寂然不要坏了她的事。

不一会,漠北低着头上十分笃定道:“小姐,漠北知道。”

潇远见漠北回答的干脆,于是也说:“潇远知道。”

段葛兮立马放下车帘让马夫继续驾马前行,她心里想的事情很多,刚才意外的那一出,不用想也是秦寂然的手笔,而且若是不出意料的话,秦寂然正在暗处玩味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办?上次在宣德堂和秦寂然短兵相接她每一句话都说的十分小心,可即便是再好的脾气也被秦寂然气得不轻。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对于段葛兮来说,更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在身边,她打心眼里是害怕的,但愿今后不再有任何的交集,若是万一有交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这样想着想着,便很快的到了韩家。

韩敏敏的院子是蒹葭苑,韩斌的院子是北苑,韩斌虽然是文臣,但是向来不喜欢咬文嚼字,人也颇为豪爽和耿直。

韩敏敏带段葛兮到了北苑,便对段葛兮道:“最近也不知道父亲是咋回事,总是大肆的调查府邸丫鬟和下人的事情,为此还眉头不展。”

段葛兮自然知道韩斌为什么会大肆,因为只有大肆才会让芸连觉得不是针对她自己,这样也能提防一番。

段葛兮正想回应韩敏敏的话,突然看见一个娉婷无比的身影从北苑的门前走过去,那个身影窈窕无比走起路来更是极有诱惑力,让段葛兮的心为之一惊,仅仅一个背影就能把她弄的心境荡漾,更不消说一个男子。

韩敏敏看段葛兮惊讶的眼神,于是随着段葛兮看过去,顿时鄙夷一声道:“那个是新进来的丫鬟芸连,是韩家身段最妖娆的一个,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段葛兮应声道:“芸连?”

韩敏敏嗤之以鼻道:“就是她,反正我不喜欢,但是我母亲说她可怜,对她是关爱有加。”

芸连的身份本来就比其他的丫鬟复杂,这么复杂的女子还能进韩家,更能博得韩夫人的喜欢,可见芸连的手段真真是非常高明啊。

段葛兮目光一直把芸连的背影送到不见才收回来道:“她那么可怜,你为何不喜欢?”

韩敏敏耳撇撇鼻子,不齿道:“我不是不喜欢可怜人,我是不喜欢她而已,明明穿着丫鬟穿的衣服,她非得把衣服的腰身收的紧紧的显示她的性感,这样的女人要么是自恋过度,要么就是野心勃勃,我肯定不喜欢她那样的,看起来极为不舒服。”

段葛兮点点头道:“你倒是有先见之明,我也不喜欢,不过我并不是不喜欢妖娆的女子,我是不喜欢妖娆的女子还带着可怕的野心,那就能害人命。”

韩敏敏一身银鼠皮的大麾,穿在身上偏偏能给人一种飒爽活力的感觉,她伸出手拍拍段葛兮的肩膀,毫不拖泥带水道:“我父亲在里面的书房你进去就是。”

段葛兮诧异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找你父亲所为何事?”

韩敏敏爽朗一笑道:“你上次不是说了找我父亲有问题询问吗?”断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段葛兮心里一暖。

上一世韩敏敏也是这样子,毫无原因的在宣德堂对她十分照料,每次遇到陈絮冯雅她们欺负她的时候,韩敏敏都是出手相助。

但是上一世段悠兮不喜欢韩敏敏,所以她也不喜欢韩敏敏,她觉得韩敏敏是一个十分随意没有风骨和坚持的人,这一世,韩敏敏还是那样子,原来她们之间的友情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未曾变过。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韩斌被腰斩的时候,她心里是十分悲凉的,虽然她听吕月姝母女的话,但是对于罕见的同情,是头骨子里面渗透出来的。

所以这一世,她必然不会看着韩家重蹈覆辙。

很快,段葛兮进了书房,可笑的是段鹄没有在书房等待过她,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段鹄的书房事怎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但是这一世,她却进了韩斌的书房,一个才见过两次面,而且年纪相差悬殊比较大的。

只是这一次面对韩斌的时候,段葛兮看见韩斌眼睑下面的青影,还有一丝惶惑。

看见段葛兮进门,立马从黄花梨木的书桌前站出来道:“段二小姐到了。”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段葛兮颇内疚道:“路上耽搁了一会,所以来晚了,还请韩大人赎罪。”

韩斌急虚扶段葛兮一把,招呼段葛兮上座位后更是亲手斟了一壶茶,道:“我调查了。”

段葛兮毫不意外道:“谢谢大人的信任。”

韩斌目光濯濯盯着段葛兮的双眸道:“她确实不简单。”

段葛兮道:“葛兮洗耳恭听。”

韩斌有点愤怒的冷意道:“芸连是害人精。”似乎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韩斌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她是云州人,刚过了及笄之年已经嫁人了,嫁给了当地的一个才子,婚后的生活也算是幸福美满,十五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她的夫家破产了,于是她抛夫弃子。”

段葛兮顺着韩斌的话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葛兮理解。”

韩斌继续道:“刚刚抛夫弃子也就罢了,后来去了云州郡守的府邸,成了那府邸的一个丫鬟,不知怎么回事,没过多久就成了一个姨娘,当姨娘的那两年,日子本来也过的十分惬意,可惜她也许是看不上区区一个姨娘的位置吧,后来她害死了郡守夫人,恰好郡守夫人是京城一个三品文官的女儿,那文官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那个郡守宠妾灭妻,于是把郡守弄倒台了。”

段葛兮并不诧异,她知道芸连的手段,既然上一世能和韩家的一个下人勾结在一起,又能把考试的试题贴在韩斌的身上不被韩斌发现,自然是很有手段的。

这么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不折腾一些动静出来的呢?只不过,韩斌调查的确实很清楚。

韩斌继续道:“后来芸连来了京城,而且还到了我们韩家,最重要的是她的卖身契上面居然是出自于清白之家,而且年方二八。”

段葛兮道:“年纪也不大,才十七八岁而已。”

韩斌有点愤怒道:“才十七八岁就有这样的心机,她是头一份,可偏偏不走正路,幸好你给我说的早,要不然不知道她用什么法子蛊惑贱内那就麻烦了。”韩斌现在想起来还十分的后怕,因为韩夫人对芸连那可是真的好,韩夫人昨晚上还在耳边对韩斌说,芸连是一个可可怜而又机灵的丫鬟。

段葛兮道:“韩大人比葛兮想象中的反应大,葛兮原本以为大人会不在意她的存在呢,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可是现在看来,韩大人却是对她有所戒备了。”

韩斌点点头道:“一个丫鬟我确实不在意,她在韩家也玩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可惜我一向为我的妻儿营造一个好的环境,别人家都是妻妾成群,可我偏偏就一妻一妾,而且我的妾必须要对我的夫人恭敬,这样的人进来就是我们韩家的搅家精,幸好你跟我说的早,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这小小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够翻天覆地。”

韩斌这话说的掏心窝子,段葛兮是相信的,韩斌和段鹄不一样,段鹄用温文儒雅的外表保护自己的名声和安全,但是韩斌更加的快意情仇。

段葛兮突然想到更确切的词语形容,那就是段鹄像伪君子,韩斌则更加耿直。

段葛兮关切道:“韩大人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段葛兮有点担心韩斌会一怒之下把芸连卖了,或者是扫地出门。

这个方法固然可以,可是毕竟对韩家的名声不好,再说韩家几个人都不是心狠手辣喜欢作践人的主子,何况韩夫人对芸连十分满意和怜悯,她绝对不会接受莫须有的罪名把芸连给弄走。

一个世代簪缨的家族又如何,在这细小的事情上还不是一样不能随意。

韩斌摇摇头道:“所以请段二小姐来说一个对策。”

不知怎么的,和段葛兮有过一次交流之后,段葛兮表现出来的根本不像十六岁的女子,反而像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一个谋者。

所以他不知不觉就想听取段葛兮的意思。

段葛兮眸色光亮,宛如夜间最璀璨的明星,她出声沉稳,宛如暗道里面的流水,带着沉稳灵动之感,却又让人心情舒爽,她道:“既然有家室,不如接她的家室过来京城团聚,若是韩夫人知道这些日子芸连只是巧言令色,断然不会轻易饶了她,即便是饶了她也不会再次信任她,芸连这个人,只要韩家和她断了一切的来往她就没有机会兴风作浪。”

韩斌立马说是一个好计划,他会这么做的。

韩家的祸事在这个时候能掐断自然是极好的事,她很乐意。

最后段葛兮和韩斌寒暄几句,段葛兮准备告辞的时候,韩斌忽然道:“段二小姐,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若是段二小姐今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段葛兮双眼带着不变的笑容,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就是她想帮助韩家的另外一个结果,而且这个结果很好。

段葛兮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道:“葛兮知道,谢谢大人。”

段葛兮收回目光,转身而去,有了韩斌这句话胜过一切,那代表的是韩斌在未来的路上会乐意帮助她的。

因为韩斌是内阁大学士,若是上一世不遭人陷害死去的话,说不定也会是首辅大人,这样的人在宏兴帝面前,不会比段鹄的分量轻,这样很好,真的很好,相较于段悠兮的筹码,她好像又多了一分。

因为韩斌之事的成功,段葛兮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不错,便让车夫赶车赶慢了一点,这初冬京城风景不错,她要走马观花的看看这外面的风景。

马车从官道上经过最繁华的京城,有不少人聚集在酒肆和茶楼激动的议论。

段葛兮让车夫停车,翻身下马对阿露道:“我们找一家酒肆进去看看。”

阿露担忧道:“小姐,这不适合抛头露面吧?”

段葛兮摇摇头道:“走吧。”态度竟然是不可违拗的坚决,她去酒肆好像有什么事?

不过酒肆是人多嘴杂的地方,也是京城有什么消息会第一个传播的地方。

漠北和潇洒则作为护卫守在段葛兮的身后,展开保护的姿势。

酒肆的小二,看见一个精灵一样的姑娘,气质浑然天成,举止高贵无比,顿时殷勤招待道:“这位小姐,您进来是喝酒还是?”

一般贵族小姐并不会来这种地方,而且这地方还是喜欢喝酒和一些醉生梦死的男子才会来的地方。

这样干干净净小姐,确实和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听到最真实的东西。

段葛兮道:“给我找一个位置,我要听你们这里的说书。”

原来这小姐是来听说书的,小二顿时殷勤的给段葛兮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漠北和潇远立马在身边护着,看见段葛兮的两个护卫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主子,众人自然不敢靠近段葛兮。

很快,说书的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清秀的少女,清秀的少女心手中拿着一把琵琶,中年男子自来熟道:“我今天又来献丑了。”

少女立马把琵琶拨弄两声,十分悦耳。

众人从最开始的嘈杂和忍不住对段葛兮的好奇,顿时都被说书的那父女成功的转移。

人群中有混着酒味的粗狂声音道:“老铁,你就被卖关子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今天又有啥消息。”

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好久没有听见带劲的消息,还是很久以前,段二小姐成为魁首,那确实让我们惊讶了好久。”

“对对对,老铁说吧,我们可是天天捧你的场。”

段葛兮的嘴边挂着冷冷的笑意,在上一世她就是来这些地方太少了,总是觉得这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粗人,所以她的消息是闭塞的。

而这这一世,这些人还是上不了台面,他们浑身酒臭,张口黄牙还裹着不少没有刷干净的菜叶子,随着说好的力度,口水就像喷壶一样让人恶心至极。

这是一群懒散暴力还仇富的人,他们喜欢听见某家府邸发生了一切不好的事情,然后那那些不好的事情夸大夸张,从而在心里上觉得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也不过如此,还不如他们的日子过的潇洒,这是一群可怜的人,更是一群可悲的人,然而就是这拨人被吕月姝用的炉火纯青。

三年前,段葛兮是草包是白痴,是一个自命清高心中却没有几两货色的贵女,这个消息就是这些人传出来的。

吕月姝时不时的贿赂他们,尤其是说书的老铁不少的银子,就是为了让这些说书人,不断的引爆段葛兮不行,段葛兮做了哪些让人不齿的是事情。

上一世段葛兮就在纳闷,为何连吃饭没有规矩都被这些人知道,这一世看来可不就是吕月姝的意思。

说书的人开始说书的,随着琵琶的音符一出来,他声如洪钟道:“段家有两姝,第一姝名唤段悠兮,性格活络,人美心善,是段太傅的掌上明珠,这第二姝,名唤段葛兮,性子沉静温和,相貌自然没话说,且不说嫡长女如何,看看前些日子嫡次女,连番夺魁,样样第一,啧啧。”

老铁也是一个妙人儿,把毫不押韵的段子说的是情绪起伏感染力极强,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老铁,生怕错漏一句,而且说不定还会扯出高门嫡女的风流韵事,那是花再多的钱都是买不到的。

老铁接着道:“可惜了冯家小姐,现在被冯家送去庄子上努力做苦工,好好一闺女,只是逞了性子,便如此结果。”

有人忍不住打断道:“冯家小姐原来去了庄子?”

老铁道:“不去庄子还能在京城吗?为她押注的人都输了,她若是留在京城岂不是被人辱骂?”

众人沉默了一会,顿时有人高兴道:“好啊,好啊,出了那样的事情就是该把她弄到庄子去,让她一辈子都留在庄子里。”

有人反对道:“一个黄花闺女,在那种苦寒的地方,只怕过的生不如死啊。”

“谁让她杀了人?谁让她害人赌输了?”

“是啊,杀了人,害了人,就应该去死,去那种地方过得生不如死。”

很自然,这些人都是喜欢看笑话的,而且看见冯雅被发放到庄子,心里自然是爽的。

可一会又有人道:“只可惜,若是段二小姐一起去就好了,毕竟这是段二小姐和她的打赌。”

“段二小姐是段家的人,人家不敢,再说,段二小姐没有杀人,若是段二小姐杀的人,只怕结果和冯雅现在的结果是一样的。”

“不一样,若是段二小姐杀了人,便得不到射箭的魁首,而且只会进白鹭庵。”

“哈哈,又去白鹭庵,若是这次段二小姐去了白鹭庵,我一定尾随,原本以为段二小姐没有情趣可言,可是上次在校练场才看到,段二小姐很有灵气,这种女子若是在胯下,不知道是何等滋味啊!!!!”

“哈哈,你想得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那样,你以为轮的到你吗?这段二小姐不是没有去白鹭庵吗?”

“………”

段葛兮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心里逐渐的发紧,这些人口出狂言真的不敢恭维,可这就是这些好吃懒惰之人的心思,他们游手好闲,又觊觎人家有权有势的生活,自己得不到又千般诋毁,这些人实在是可恶。

不过段葛兮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很多都是吕月姝的人,他们现在这这里说书评论,下一刻很有可能去另外一个地方继续添油加醋。

阿露倒是气的面红耳燥,恨不得把这些人一个个拖出去砍死。

连漠北二人都十分不能淡定。

但是段葛兮的双眸扫过几个人的眼睛,带着警告道:“莫要生事,好好听着就是,我无妨。”

老铁见人议论的声音小了一点,接着道:“原来的段二小姐是自命清高的草包,现在却像改头换面的丽姝,你们觉得段二小姐是不是邪门了一点?”

看见大家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老铁继续道:“当年啊,段二小姐是天煞孤星,现在放出煞气,段家要倒霉,段家要倒霉啊。”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陷入了一阵子疯狂的猜想中。

半晌后才有人粗声大叫道:“你怎么知道段二小姐是煞星?”

阿露怒不可遏,若不是段葛兮刚才的眼神警告,她直接上去讨回公道了。

有人踊跃的附和着:“对啊,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

段葛兮冷冷的看着老铁,他怎么会知道?自然是吕月姝的杰作,这次校检她出尽了风头,吕月姝便用层出不穷的花招把她在脏乱的人堆里面用思想彻底的把她辗压。

他怎么知道?

自然是吕月姝给他知道的。

重生一世,吕月姝对自己的恨意比上一世更甚,更疯狂,吕月姝现在已经在用自己的所有的资源和筹码,来作弄她了。

越是恨,便越会刁钻经营,越会想尽一切手段来诋毁一个人,同样,吕月姝也会想尽一切手段来抹平自己所做的痕迹,段葛兮这个时候恨不得给吕月姝一个鼓一下掌,她实在是太高明了。

不管是吕月姝还是段悠兮,都喜欢借刀杀人,自己不会脏了手,又不会让别人发现是她动了手,即保全了名声,又能除去所恨之人。

没过多久,段葛兮便带着阿露还有漠北二人从酒肆里面出来了。

很快,段葛兮带着一行人回到青雨院,到了院子,阿露实在忍不住打量着段葛兮,只见段葛兮一片平静,表情没有任何的涟漪,连一丝不高兴也无。

小姐难道不在乎那些男子是怎么说话的吗?

阿露最终忍不住道:“小姐,小姐……”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刚才那些话她实在不想给段葛兮重复。

段葛兮刚刚坐下来,翠浓便端来一盆梅花雪露水,道:“小姐来泡泡手,很滋润的,尤其在这冬季更要把手护理好。”

段葛兮点点头,十分赞同的把手伸入温热的水里,享受着水中的温和。

半晌后段葛兮淡淡道:“阿露,你想问我的为何不生气是吧?可是我生气有何用呢?”

阿露义愤填膺道:“打死他们,奴婢帮你,漠北帮你。”

段葛兮摇摇头道:“我很他们,我也想打死他们,但是我更恨背后的人,若是真的要对付就一定要对付背后的人。”

翠浓知道今天段葛兮面对了什么事情,惊讶道:“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收买那些说书的人故意诬陷小姐?”

段葛兮点点头道:“是这样的道理,背后有人,且逼急了起来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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