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1)(1 / 1)

两人看了眼工牌。

“旁边那辆跑得快一点,李景言,车钥匙,”方非尔伸手,偏头低声对李景言说,“回头赔你一辆,你哥这辆不能动,也跑得慢,我还想回家睡会儿呢。”

李景言便把车钥匙递出来,男人接过:“谢了小兄弟。”

可是走过去看见旁边那辆车之时,男人犯了难,“朗姐,这车……”

他想说这车也太贵重了,开着去追嫌犯,要是破一点,修理费可是他几年的工资。

“都快上车吧,我来开,其他的另外说。”方非尔直接从男人手里拿走车钥匙,四扇车门缓缓上升大开。

“非尔!”李景言连忙拉住方非尔,“危险啊,别去。”

“没事,有警察呢,车先借我用会儿,回头还你。”方非尔说,坐进驾驶座。

李景言拦不住又不想自己走,他就钻上后座,“我也要去!”

朗月眼下也没什么办法了,就叫男人上车,她坐副驾驶指路,男人和李景言坐在后排,都系好安全带后,方非尔一踩油门,车就迅猛地开出了地下停车场,跟着朗月手机里传过来路线,一路飙着过去。

车里,朗月一直忙着跟各部门通气儿,嫌疑犯的车辆终于在往城西的大道上成功追逐到,不过此时大道上的车辆有些多,从各个方向追来的警车也一一到达,卡在一排排私家车辆之间,警灯都没用,根本让不了路,而嫌疑犯的车辆不要命地乱开,离他们越来越远,都有好几辆私家车撞在了一起。

“朗姐,骆队那边已经把接头的龙虎给抓了,现在就剩这钱伟,骆队已经带着人坐直升机赶过来协助。”后座的男人说。

“骆队?是不是骆斯衍?”方非尔边开车边问道。

“是,你认识我们骆队?”男人问。

李景言紧紧抓住头顶一侧的把手,“他是我哥,非尔你开慢点儿!小心撞上啊!”

“征用车还遇上骆队亲戚了,”男人笑了笑,眼睛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神色倏地紧张起来,“朗姐你快看!钱伟转了方向,去城郊了!”

“一定是已经得知龙虎被抓,他想逃命,身上背了七八条人命还想跑!”朗月按了下耳朵里的耳机,“继续追踪钱伟的车,不能让他再逃了!”

听及此,方非尔心里微乎可微地一震,握方向盘的手有一瞬间忽然丧失了所有的知觉,差点没把车开上护栏,吓得另外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她动动手指握紧方向盘,淡定且稳地边开车边问朗月:“别紧张,我之前在美国读书那会儿是业余飙车手,警察姐姐,我现在超速行驶不会被扣分的吧?”

“不会,我给你打包票。”朗月说。

“那你们坐好。”

方非尔方向盘一打,油门踩紧,车子“嗷”地一嗓子窜了出去,连续超了七八辆车,方向盘往右打开,朝钱伟的方向追去,私家车都被方非尔这超车的气势吓得全部挤到左边,一下子所有的车辆都堵在前边不走了,警车趁让出的路也迅速追了上来。

钱伟走的这条路要比大道窄很多,并排就容得下两部车,弯道还多,又是夜间,几次差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方非尔踩住刹车,方向盘打开,以一个漂亮的漂移躲开了电线杆,然后继续乘胜追击。

这时的上空,直升机里,骆斯衍看着下方追逐的两辆车,又听小虎说开车的是位姑娘,有个男的说骆斯衍是他哥,骆斯衍就有些怀疑两人是方非尔和李景言了,但方非尔走之前开的是他的车,不可能会是这辆已经被路边伸出来的植物刮得浑身是伤的轿跑,不管是不是,他让下面开车的队员紧紧跟着,一定要保护车内的人的安全,必要时采取非常手段解决麻烦。

而按理说像这样的顶级轿跑不应该连辆国产都追不上,可现实是被那辆国产甩了近两百米的距离,路况复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在后座的李小公子已经脸色苍白,死死抓着把手,“非尔,你开慢点儿,我晕车,要吐了。”

旁边男人也抓着把手:“你别吐啊,我也有点受不住了,以前做梦都想坐这么好的车,现在我后悔了。”

连一向见多了局里面为追犯人狂飙车的同事的朗月,也差点没稳住砰砰跳的心脏。

话刚说完,一个弯道漂过,眼前是畅通无阻的大长直,后边的警车也追了上来,方非尔猛地加了油门,方向盘握紧,跑车跟一架火箭似的就冲了出去,轻而易举就追上了车尾。

国产往右阻拦,方非尔往左打方向,这种时候只能冲到面前去强制停车,可国产左右换着挡路,方非尔没办法绕过去,否则就会撞上马路牙子,而通过这条大长直,前边就是三岔路口,继续追下去车辆一多,又是晚上,会更加难以追捕。

“李景言,你这五百万的车禁不禁撞?”方非尔问李景言。

“五百万!”后座的男人抽着嗓子震惊。

李景言侧着身,说话有气无力,“小钢炮加固定制款,你说禁不禁撞。”

方非尔得了信息,此时已经冲进了三岔路口,路面宽了,没有车辆,方非尔加大油门,管他妈的红灯绿灯,嗖地一下冲到了国产旁边,国产把油门踩死也跑不过这顶级跑车,只能别它,两辆车身碰撞摩擦,国产的车前盖都被撞开了。

突然,车窗上“咣”地一声响,车窗便裂开了,男人赶紧压着李小公子的头往下躲,“他妈的,居然用枪!”

“姑娘小心!”

前车窗也中了一弹,朗月连忙伸手护住方非尔的脑袋压下来,幸好车窗够坚固,对面的子弹很明显是慌里慌张射出来的,车里无人受伤。

“队长!对面用枪了!”小虎在耳机里说。

“立马让狙击手上车顶,把车轮给我打爆,必要时击毙罪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跑车里的人身安全!”

两厢追逐了会儿,最后方非尔猛踩油门,车头往前,她看好角度,方向盘往左迅速一打,就把国产给撞了过去,国产车头挤向混凝土护墙,车头冒烟,挡风玻璃碎成片,再也发动不起来,跑车车灯坏了,车前盖被撞得有点畸形。

后边儿的警车也赶了过来,把国产为了个水泄不通,红蓝闪灯照亮了大半边天,所有警察立马下车,第一时间拉了警戒线,方非尔按开车门,朗月急忙跑下去:“他们手里有枪,小心点!”

方非尔也解开安全带有点艰难的扶着车门走下来,看见国产车里有血,她连忙别过脸去,走到跑车后头去站着,平复一下心情,腿似乎有些软。

直升飞机已停在这片地域的上空,骆斯衍带着人滑绳落地,站成一排往这边走来,方非尔逆着风望过去,头发被吹散。

骆斯衍就走在中间,是最高的那个,隐没在夜色里的身形随着他前进的脚步一点一点有了颜色,黑色头盔和作战制服,胸前抱着一把步/枪,面容丰神刚毅,步伐稳重坚定,像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此刻,他都是如此的具有魅力,他心中有热血有信仰,守卫一方国土,时刻准备着降落在每一个地方,方非尔觉得自己似乎更喜欢他了。

特警队员们迅速控制现场,配合警方将几名嫌疑犯扣上手铐抓走,朗月正和其他人交代事宜。

李景言被男人从车里扶着出来,到路边去吐了一通,方非尔笑着跑过去跟骆斯衍打招呼,可骆斯衍连个像样点的眼神都没给她,直接就越过她去找朗月。

方非尔被泼冷水,转身盯着骆斯衍的背影琢磨了会儿,索性就回车里拿了包和一瓶水出来,去看看李景言好点没。

“要不送你上救护车吧,车就在后头。”男人说。

李景言几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又干呕了两下,方非尔把水递给他,“漱漱口。”

漱好口腔,李小公子终于恢复过来,直接抱住方非尔就说:“非尔,我不去医院,我想回家,咱们走吧,枪好可怕,你下次别飙车了,除了飙车,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

这时候骆斯衍的视线正好扫过来。

方非尔有些无奈,锤了两下李景言的后背,“谁让你跟来的,放开我,别吐我身上,吐了我跟你急信不信?”

“我以为你把人送到地儿就行,哪知道你就跟人飙起车来了。”李景言此时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景言,放开她。”骆斯衍走过来,用一种意味难明的目光盯着俩人。

拥抱的两人都一同转头,方非尔双手用力推开李景言,到一边站着,看见骆斯衍还是刚才那副清清冷冷的表情,她的嘴角轻轻一翘,颇有些漫不经心。

这时朗月过来,“没事吧小姑娘,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方非尔摇了下头,眼神始终在骆斯衍脸上。

骆斯衍不与她的视线相碰撞,转身招来两位队员,指指李景言,“你们两个把他架上救护车,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有什么问题没,有就立马报告。”

“是!队长!”

“哥,我不要去医院,哎,你快让他们放开我,非尔……”

李景言叫唤着,想挣扎但无奈吐得太厉害,四肢乏力,俩队员轻巧地就把他提上了救护车。

骆斯衍看看脸上正摆着有点找抽的笑容的方非尔,说:“你跟我去警局。”

“好的,队长!”方非尔咧嘴一笑,点了下头。

好你个二狗罗圈屁大爷!

飙车飙上瘾连命都不要了是吧!

骆斯衍又冷冷盯了方非尔一眼,随后转身去找沈泽。

“坐我的车吧,小何你来开车。”朗月对站在方非尔旁边的男人说。

于是乎,等朗月把事情交代清楚,该清理现场的部门留下来,剩下的都回警局进行新一轮的审讯,回去的时候朗月坐副驾驶座,后排就是骆斯衍和方非尔,朗月跟骆斯衍聊了几句关于此次案件的情况,车厢里就方非尔一个人安静地窝在角落看窗外。

来到警局,方非尔被安排在招待室里先坐着,有人端来茶水那些,然后就没有人再进来过。

方非尔坐腻了就在招待室里走来走去,等了大半天都不见骆斯衍,她又忍耐住性子等了半个小时,便出去想找人问她是不是可以走了,夜间待在警局委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出门走几步就正好碰见路过的小何,方非尔便问:“骆斯衍他人呢?”

小何说:“骆队回支队里了,说是大晚上的带个小姑娘去一堆男人的地方不太方便,让你在这里等他,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小何走后没多久,骆斯衍就过来了,换回了便服,但脸色还是有些沉,不带半点儿笑意。

方非尔也就忍着不调戏他,看他想怎么样。

骆斯衍看着她,正要把门关上率先想开口,小何又在此时跑过来推门,嘿嘿地笑:“不好意思骆队,打扰一下。”

“什么事?”骆斯衍问小何。

小何把骆斯衍拉到门口站着,压低声音说:“骆队,我们的人说那个嫂子的车损坏得有点厉害,我们办案的经费加上重案组全体员工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修一个车灯,能不能跟嫂子商量商量,修理费少点,局里再送她一面锦旗如何?”

骆斯衍看向坐着发呆的方非尔,被她的眼神瞧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就沉了沉声问她:“车的那个修理费你估计需要多少?”

她发愣没理,骆斯衍张张口想喊她,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喊她什么。

小丫头?

可人家的穿着打扮和身材都不像毛没长齐的小丫头啊。

非尔?

那是李景言那小子喊的,他跟着喊算怎么回事。

方非尔?

在墨菲特那会儿都没这样叫过她,都是喂,哎,臭丫头你给我过来,现在喊全名老感觉别扭。

在脑子里飞快地想了想,骆斯衍尽量很自在地喊了声:“尔尔。”

“尔尔?”又喊了声。

“啊?”方非尔连忙站起来,光顾着盯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瞧了,一时间被骆斯衍喊得有点懵。

骆斯衍提醒她:“那个……车的修理费。”

方非尔半天才反应过来,“修理费啊,估计,估计全部修好得一百来万吧。”

小何差点站不稳,向骆斯衍投去求助的目光,不过骆斯衍仍旧是一副要求你求那个飙车的关我屁事的表情。

方非尔笑笑又说:“我也不知道具体得多少,那辆车修好了李景言也不会要了,车是我开的,事也是我要管,到时候我赔他一部好点的车就成,你们不用出钱。”

小何感动激漓地抱拳,“嫂子!我代表全体重案组人员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回头我把锦旗给骆队,让他送去给你。”

“可以。”

这一口一个嫂子的,听得方非尔心里很是舒坦,骆斯衍也懒得纠正,她更加舒坦了,修理费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

从警局里出来,方非尔没帽子没口罩,骆斯衍便把手里的外套扣在她头上,她不解:“这是干什么?”

“给你挡脸,”骆斯衍说,“被人拍到从警局出来不太好。”

方非尔把外套拉上来一点遮住额头,不紧不慢地说:“骆斯衍,原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

骆斯衍侧眼,目光与她轻轻一撞,突然生硬地夸她一句:“飙车技术不错,要不你来开车?”

方非尔饶是一笑,“你都没和我试过怎么知道我飙车技术不错的呀?”

骆斯衍:“……”

哎这丫头片子!怎么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最后还是骆斯衍坐进驾驶座,回家路上,他一心开车,方非尔饶有兴致地找他继续讨论车技,“队长,你是不是之前跟人试过在车里呀?”

“我看你那车的空间挺大的,好会玩哦队长。”

他不搭理,方非尔再调戏他,他还是一脸漠然。

“这是别人的车吧,要不咱们到后座去,看看是你的车空间大还是这个的。”

“再张嘴,把你丢下车信不信?”

骆斯衍终于说道,方非尔连忙收住嘴,得逞的笑了起来:“骆队长,你认真了哦。”

认真你二舅大爷!

到住的小区后,两人坐电梯上楼,走到各自家门口,方非尔把外套递还给骆斯衍,骆斯衍突然来一句:“景言没什么事已经回家了。”

“哦。”方非尔随便应一声,明显对李景言怎么样没啥兴趣,仍是笑着问他,“明天你该有空了吧,晚上我过去接你一起吃饭?”

骆斯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摸着打火机,心里忽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就问方非尔:“你真的对景言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方非尔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眉毛轻挑,“你先说你是作为李景言的堂哥来问我这个问题,还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就告诉你答案。”

“这两者都是我,有区别么?”骆斯衍说。

“区别在于你如果是作为堂哥,那你就别管,”方非尔说,“若你是作为一个男人,那我告诉你,我不喜欢李景言,我只喜欢你。”

骆斯衍神色怔松,声音里依然没啥感情起伏,“你在外边玩什么我管不着,但以后想玩飙车什么的别带上景言,景言是家里的独苗,那大公司都指望他继承。”

突然被这么一说,方非尔愣了愣就嘟嚷着,“我没想玩呀,是李景言他自己非要上车的,本来想着把那两个警察送过去,弘扬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能见见你,谁知道会发生那么多,难道你一直以为我做什么事情都是贪玩?”

“对,三年前就是这么以为。”说罢,骆斯衍推开门便进屋了。

留方非尔一人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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