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中风,不能理事,从第二日起,由太子开始监国。
太子监国的第一日就下旨,以太子之礼厚葬豫王。
此举赢得了朝堂上下的赞赏,百姓都夸新太子仁厚,皇上也觉得欣慰,新太子宽厚大度。
豫王葬礼结束后,就有藩王上书请求返回封地。
被太子当朝训斥:人之行,莫大于孝。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皇上病重,为人子,理当侍奉床前,汝却欲离京,乃大不孝之行为,驳回请求。
第二日朝堂上就颁布了圣旨,命众藩王侍疾,延迟返回封地。
前一日要求返回封地的藩王,还被下旨收回了一半封地。
这下得不偿失了,其他藩王也全部都老实下来,乖乖的继续呆在京城。
当天,辽东王被册封为太子一事也传回了辽东,王府上下大喜,辽东百姓也欢呼不已。
裴绣在府里听到下人来报,也被惊喜到了。
这时候,张家大郎也犹犹豫豫的敲响了周府大门,摸了摸手里的信件,正忐忑的等在门外。
裴绣听见下人来报说有人送信过来,还要亲自交到她手上,有点疑惑。驿站的信件不是都送到门房吗?
看到送信之人是张家大郎时,她更困惑了,送的啥信呢?
张大郎紧张的说:“周…周夫人,这是周大人让我交给你的信,我…我不确定这里是不是你们家,所以不敢交给门房。”
她接过信件,意外极了,“周大人在哪里?怎么会叫你送信?”
张大郎也不解的看向她,“周大人在我们庄子上啊,就你们去年住的那里啊。”
裴绣大吃一惊,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会在宁县?
“你稍等一会儿。”
她打开信件看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是有皇命在身,可能要在宁县逗留一个月左右。
这可是好事,他都离开四个月了,家里几个孩子三天两头的问,小闺女也都会走了,估计已经不认识自己的亲爹了。
她看了看天色,这里去庄子上马车要一个多时辰,等几个小子下学回来再去也太晚了。
“有劳你了,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银杏去屋里取两吊钱过来。”
张大郎赶紧摆手,“不…不用了,周夫人,周大人给过银钱了。信送到就好,我先回去了?您要不要写回信,我一起捎带回去。”
“你帮我捎个口信给他,今天天色晚了,等明日我让几个孩子都请假,一起带去宁县找他。”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让管家把人送出去后,裴绣就叫李嫂收拾行装,她明日要去宁县。
几个孩子下学回来听说后也高兴坏了。
他们都好久没有见到爹,也好久没有上山下水的玩了,欢呼了下就赶紧跑回屋收拾包袱。
庄子上,吴队长与司农官簇拥着他们往里走。
指着矮矮的那片绿植说:“这些就是了。”
御史大夫跟云麾将军,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绿油油的植物,土豆呢?
他们看他俩的表情也明白过来,司农官解释了下,“土豆长在土里面,挂在根上。今年因为做试验,播种时间比去年晚了一个月,所以延迟了一个月收货。你们要现在刨开也可以,再让它长两天也行。”
“我们不懂这个,你看是什么时候刨开为好?我们听你的。”御史大夫客气的说。
“那就后天吧,再让它长两天。”
其他人都没意见,术业有专攻,听人家的不会有错。
几人说说笑笑的,又去看了红薯的样子,也知道这个肯定也是长在地下的。
第二日一早,裴绣派人去书院给他们几个请假,然后带上他们,让丁伯与青松青竹一起驾两辆车往宁县方向去。
周成接到张家大郎的口信,就一早骑马顺着路寻去,都是妇人与孩子,他不太放心。
跟邱白泽商量好,早上让他在那边看着,下午换他看。
这样他也能趁机回一趟东安城看看。
半路上周成就遇上了两辆马车,几个孩子欢呼兴奋不已。
“爹来了…”
“爹,你终于回来了。”
“爹,我要坐你马上。”
周善也惊喜的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周老三直接跳下车,跑去他爹那边,周成直接就把他拎上马,他兴奋的冲几个哥哥挤眉弄眼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庄子上吧。”
几个孩子一进村就兴奋不已,让青松青竹两人停车,他们要下来玩。
周善也按耐住心思,告诉自己不急一时,跟着他们后头一起去了。
裴绣也随他们去,村子里他们也熟悉的很,只让青松青竹跟紧他们,别闯祸就好。
他们到了小院门口才下车,她一下车就看到周围空地上全是帐篷,还有一排排站岗的士兵,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多人?”
李嫂抱着孩子,与银杏一同下车后,也吓了一跳,站到夫人身后,不敢随意乱走动。
“是禁卫军与王府的府兵,到时候要护送良种进京。他们只在屋外,不用怕,咱们进去吧。”
“嗯。”
她跟着他一同进去熟悉的小院,只有邱白泽一人坐在院子里。
“呦,这么快就到了。”
裴绣笑盈盈的与他行了一礼,“邱大人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我好的很。你们聊吧,我出去转转。”邱白泽很有眼色的把空间留给他们。
踱步去田边找御史大夫与云麾将军,他俩对这些高产作物好奇得很,一早就去田里找司农官了解详情。
周成看到四个月没见的闺女都长了四颗牙了,还好奇的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他伸出手想要抱抱她,这小丫头却很不给面子的扭过头,朝裴绣张开双手喊着,“娘,娘。”
“会说话了?”周成惊奇的看着他闺女。
裴绣接过硬扑过来的闺女,“都周岁了,别的不会,娘肯定会叫。”
“对不起,京城情况复杂,我回不来。”他看着妻女,满含歉意的说。
“不怪你,谁都不知道京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