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玉婴姥姥一百个支持，玉婴姥爷想留下玉婴，她一低头跑在前面。
周大娘家门是虚掩的，这老太太就没有锁门的习惯。
“他周姐，在吗？”玉婴姥姥大声叫着，推门进去。
屋子里没有人，玉婴姥姥跟孟巧莲坐到沙发上。
玉婴却有别的打算，她一直好奇上次的梦，难道周大娘真是作者，还有笔记本电脑？那是梦还是真实的呢？
她趁着那娘俩头挨头说悄悄话，进了里屋。
里屋是北屋，比起外间屋要暗，她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屋子里的摆设。
一张实木床，古香古色的，还有雕花，瞧着就像古董。梳妆台同样的精雕细作，也是价值不菲。
唔，这才是高级神婆的配置吗。
玉婴走向梳妆台，上面除了一只小牙雕首饰盒，什么也没有。首饰盒开着一条缝儿，里面有一道光透出来。
玉婴伸手挑起盒盖，用力一掀，一部手机！
她刚要拿过来，就听怦的一声，首饰盒被盖上了。
周大娘站在她的身后，怒目而视。
“周姥姥，严丽丽是怎么死在竖井里的，你快告诉我！”玉婴忙问。
“你还有脸问我！不是你捣乱，怎么会这么多事！”周大娘愠怒的说。
“怪我，好了吧。可是你总要知道原因吧，快告诉我！”
“我那么多书，怎么记得那些细节，你的这本又是改过很多次了。”周大娘无奈的叹口气。
“改？那总要有记录吧？查一下吗！”玉婴向首饰盒呶了一下嘴，看来手机是有用处的，可以看小说嘛。
“查不了！”
“为什么？”
“有三十章被屏蔽了……”
“……”
玉婴无语了。
“周姥姥，您好好回忆一下，这可关系宋家一家人啊，我哥都要急死了！”玉婴只能苦着脸说好话了。
“你真啰嗦！”周大娘甩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在镜子上写了一个字。
“诺，你要的答案！自己想去吧，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玉婴揉揉眼睛，镜子上有个口字。
口，什么意思？
“玉婴！”孟巧莲在叫她了，她一回头，差点撞到孟巧莲的脸上。
玉婴一翻身坐起来，怎么睡在姥姥的床上？
“下次你们上楼，别带玉婴，孩子小，撞克什么怎么办？下楼就睡到这会儿。”姥爷不高兴了，絮絮叨叨的说。
玉婴还有点懵，这是又做了一个神奇的梦？
“娘，你问来什么了？”玉婴扯了扯孟巧莲的袖子。
“你周姥姥就给写了一个字，让我们自己回来想，你看看。”孟巧莲递过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口字。
玉婴彻底糊涂了，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可这口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祸从口出？
这时大舅妈从医院回来了，进屋跟他们打了招呼。
“这事儿不要告诉大哥，他又得上火了。”孟巧莲嘱咐道。
“这么大的事，是你我想瞒就瞒得了的？医院里早就传开了。”大舅妈苦笑道。
“那怎么办？”孟巧莲的眼泪又下来了。
“妹子别哭，你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脆弱。他说让玉桥坚持住，他会尽量康复出院的，有事一起扛。”大舅妈拿过毛巾，给孟巧莲擦泪。
“嫂子，我……真对不起你们。”孟巧莲哭得更凶了。
“放心，我这还有工作呢，月月开工资，家里还能吃不上饭吗？有那两个小子的，就不缺咱玉婴的，你放心吧，孩子我养。”大舅妈平静的说，这应该是早就想好的了。
玉婴的心里热乎乎的，孟巧莲，大舅妈这些平凡的中年女人，在那个年代，朴实无华，像一株长在路边的小雏菊，不招摇，不明媚，可是坚韧顽强。
她为有这样的家人骄傲。
玉婴姥姥一直竖着耳朵听姑嫂说话，眼圈也是一红，可是老太太从来不会说好听的，嘀咕一句，“你养，那老宋家一大家子，你养得起吗？”
“我养得起。”姥爷不动声色加了一句。
玉婴差点笑出来，姥爷这辈子就是为了给姥姥拆台生的。
不过人家说的也是实话，还真就养得起。
姥姥还算给他面子，没有当时发作。
这次宋老蔫儿表现也出奇的好。玉婴发现不止一次了，只要接受姥姥家的救助，宋老蔫儿的脸色就不好看，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受伤害了。
可这次只是感动，并没有任何不适。
已经快九点了，明天宋老蔫儿还要上班，玉婴一家准备回去。大舅妈拎了点苹果回来，这是大舅同志送来的，她分了一半给玉婴。
这时节青黄不接，苹果在冷库存了一冬天，水份都被吸光了，抽抽巴巴的，像个委屈的孩子的脸。
孟巧莲谦让了一下，才接到手里。
“老大媳妇，这个给你带上。”姥爷从里屋出来，老花镜滑下来，卡到鼻子上，他把一只小金表递到大舅妈手里。
“爸！”大舅妈惊呼一声，这太出乎意料了。
姥爷爱表如生命，除了玉婴别人连碰一下都不行。玉婴姥姥惦记了大半辈子，最后姥爷还是把她领到商店买了一块表，就这样都不肯给她拿一块出来带。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爸，我不带，我这有呢。”大舅妈看着姥姥那冒绿光的眼睛就害怕。
“你带吧，这天天又跑医院又上班，得带一块准点的表。”姥爷嘀咕一句就进里屋去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去医院和上班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晚一分钟都要出大事了。还有就是除了他的表，别的人都不准。
玉婴只瞄一眼就知道，这块表不便宜，看来大舅妈得到姥爷的认可了。
只是这口字是什么意思？
玉婴一直在核计，周大娘说的话，一定是有含义的。
三人一路无语。
回到家，那兄弟几个都躺下，可谁都没睡。
听说问卦问了一个口字，也是讨论一番。
“我看她就是故弄玄虚，有解释就直接告诉我们，没解就弄个字让人猜，猜得对，她说算得准，猜不对，说我们猜错了，两头堵呢。”老三忿忿不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