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杜克是怎么在矮人清一色的浓厚胡须中觉出铁砧不怀好意的意味的。
但是当听到供能魔石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本以为能够作为替代品的事物，说什么也应该具有的一些特性，不入粉末状或者遇火则燃还会爆炸的效果。
然而平时就是一大块水晶模样的供能魔石怎么看都是和这种粉末状的东西八竿子打不着的。
“供能魔石？”杜克不确定地多问了一声。
“对，供能魔石，就是您前几天给我送来的那些。”铁砧有些欢快地答应道。
在观察过他的蒸之后，杜克就叫人送给他一些质量非常上乘的供能魔石作为礼物，美其名曰作为研究材料。
这个让他差点惊掉了下巴，单是那天他接收的一批供能魔石，就超过了他之前一辈子见过的供能魔石总量，而这些珍贵的供能魔石的作用按照领主的说法就是拿来试试蒸都还好不好使。
从那时起，他就怀疑领主要么有着有矿，能够负担得起随意购买供能魔石的费用，事实上杜克也确实在康诺顿地区有一个在北境数一数二的铁矿。
要么还是有矿，不过这个矿的存在就有些骇人听闻了，毕竟供能魔石矿早就已经宣布在大陆上绝迹，他想想也就作罢。
但是这些都不妨碍今天他用这个方法让领主体验一回被惊掉下巴的感觉。
看着杜克震惊、疑惑的表情，铁砧终于还是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其实我说的是将供能魔石磨成粉末，您知道的，完整的供能魔石里面蕴含的魔力是有序而且能够直接利用的。如果将供能魔石磨成粉末的话，这个秩序就会被打破，会形成一团混沌而且狂暴的魔力潮汐。”
杜克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主要他是真不知道供能魔石还有这种效果。
事实上他本身的魔法知识也是从一个常识匮乏的人身上继承来的，如果是莱尼娅在这里的话倒有可能会对铁砧的说法有所反应，能够理解这些原理。
想着想着，随即他又注意到了另外一点地方，那就是供能魔石粉末并不少见，每次去矿场的都会看到士兵将个头较大的水晶切割成方便运输和使用的形状，地上总会堆积一些魔石粉末，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爆炸的事故，说明在大多数情况下供能魔石粉末应该是处于稳态才对，很难能够被况下都不会让堆积的供能魔石粉末发生爆炸，这样的稳定性可见一斑。
然后就是它的爆炸机制本质上还是混乱的魔力波动产生的，并不会产生早期火枪发射时升腾的遮挡视线的烟雾，直接跳到了无烟的水平。
至于其他的有点还需要等铁砧做出样品之后才能实验出来比较。
“我还以为矮人都是使用纯粹的机械的呢，没想到那么多地方还是魔法符文起主要效果。”杜克半开玩笑地说道，无论是蒸内部的构造还是说现在手上的魔法扳机，总是能够看到矮人在魔法符文一道上的极深造诣，并不是按照他原来想象的那般都是一群理工技术人员。
“领主，魔法符文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就像铁锤和钳子一样，只有技术和想法才是精髓。”铁砧却有些感慨地和杜克解释道，最后还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脑子的位置，示意精髓都在这里。
杜克有些怔住，随即他就意识到他一直以来所犯的错误就是老是用自己原有的思维方式来揣测这个世界的运行。
虽然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但是思维方面还是没有转过弯来，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个魔法世界在很多规则和原理，以及常识上和自己原先所处的世界有了根本性的改变。
比如之前的尝试和刻满魔法符文的扳机，如果用这个世界原住民的思维来解决，似乎并不存在原先想象中的那么多技术难题。
因为魔力这种全新的东西足够神奇，而他要做的就是逐渐将自己的思维带入到魔法世界里。
“受教了。”他朝眼前憨厚的矮人笑笑，真心实意地说道。
铁砧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友善地回应杜克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