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李世民回到府邸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召见了房玄龄等人,文学馆的学士们也纷纷前来,洛阳丢失不仅仅是面子上的问题,更是钱财根基上的损失。代表着李世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获得根基,用来对抗李建成。
“洛阳肯定是守不住了,我们将会失去洛阳,现在的问题是,失去洛阳之后,我们该如何选择。”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地图,地图上,充斥着白、黑、红三种颜色,白色是李唐,红色是李夏,至于黑色却是大晋,在三国之外,诸如刘武周、梁师都、罗艺,甚至钟俱仇、李轨等人的势力都标在上面,只是和这三者比起来,势力要小许多。
“关中要是出了问题,陛下下一步就是迁都了。”长孙无忌静静的说道:“河东、晋阳都是选择。”实际上,在李唐内部,迁都的观点不是没有,像裴寂这些人都在私下里有所谏言,只是李渊还在考虑当中。
“你们也认为迁都势在必行?”李世民迟疑道。
“关中经过李煜、薛举之流祸乱之后,虽然不能说残破,但军心不安,民心不安。关中的世家大族也是心中不安。”于世宁出言说道:“如今关中多有人建议迁都河东。”
“河东可是太子的老巢啊!”长孙无忌忽然幽幽的说道。当年在前朝的时候,李建成就在河东为官,结交群雄,说河东是他的老巢,可是一点都不假。
“不选河东就选陇西,陛下为陇西李氏,陇西乃是李氏的根本,殿下何不选择陇西?”姚思廉建议道。
李渊出身陇西,陇西李氏成为天下有名的世家之一,到李渊这一代更是化家为国,成为天子,连带着陇西李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跟着后面扶摇而上。
“陇西不行,陇西虽然很好,但这些宗室是不会支持我等的。”房玄龄摇摇头,陇西李氏支持的只可能是李建成,而不是其他人。
“那就请陛下迁都河东,殿下既然被封为秦王,那就应该占据秦地,坐镇长安。”长孙无忌忽然说道。
众人听了也是双目一亮,无论是洛阳也,或者是陇西、河东也好,都没有长安来的恢弘大气,若是能占据长安,一切都好办多了。关中之地,才是王霸之根基所在。
“辅机所言甚是,殿下,此计可以为之。”于志宁等人纷纷赞道。大家都没有想到李渊若是迁都之后,长安将会如何处置,若是李世民占据长安,那能起到的作用远胜其他地方。
“你们都认为朝廷应该迁都吗?朝廷若是迁都了,岂不是说明我大唐畏惧了李煜或者窦建德吗?”李世民摇头说道:“争权夺利固然很重要,但若是不战而逃,迁都避让,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一个钟俱仇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大唐战将千员,兵马无数,又岂是一个蛮人可以击败的。”
李世民是反对迁都的,一旦迁都,就让世人看出了大唐的虚弱,这不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结果。至于自己根基也只能是另想其他的办法而已。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听了,相互望了一眼,并没有说话,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地图,说道:“李靖这边只要认真防守,不会有其他的问题,关键是钟俱仇,只要击败了钟俱仇,李靖就会退兵。”
“既然殿下已经做出了决定,属下等就安排出兵的事宜。”长孙无忌见李世民已经做出了决定,自然是不敢反对,当下众人就开始讨论如何出兵迎战钟俱仇的事情。
散关之下,李靖在大帐中接见了向伯玉,李靖和钟俱仇之间的联系,都是向伯玉维持的,李靖也是能从向伯玉那里得到钟俱仇的消息。
“大将军,这个钟俱仇可是厉害的很,一路所向披靡。兵锋十分厉害,李唐大军根本不能抵挡。”向伯玉笑道:“羌人虽然毫无规律,但作战十分凶猛,攻城的时候,他们的器械十分简陋,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进攻,大家一拥而上,唐军不能抵挡,目前兵锋已经杀到了三辅附近,威胁关中。”
“你很看好钟俱仇?”李靖看着眼前的情报轻笑道。
向伯玉摇摇头,说道:“再厉害的军队,若是没有一个英明的领导者,最后都会化为乌有,钟俱仇只能是一个羌人,没有这样的资格。刚不可持久,就好像是薛举父子一样,迟早会被李世民所败。大将军,末将认为,应该早作考虑了。”
“你认为眼下该如何是好?”李靖笑眯眯的询问道。
“攻取散关之后,就立足散关。虎视关中。”向伯玉双目一眯,说道:“虽然我们现在逼迫李世民退兵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散关至关重要,夺取散关,我们就有了在关中立足的根本。”
“你在凤卫可惜了。”李靖忽然叹息道:“你说的不错,散关很重要,重要到我们下一次进攻关中,散关是最重要的地方。而且,李世民主要目标不是我们,而是钟俱仇,他认为我的主要目的是拖住对方,为陛下创造机会,但我就要吓一下他,拿下散关,在西南方向,再次对关中实现军事上的优势。”
自从大夏失去了武关之后,大夏对大唐就无法实现军事上的压力,李靖就准备来这一招,占据散关,继续报仇大夏军事优势。
“大将军高见。”向伯玉忍不住说道:“李世民必然不会想到这一点。末将这就去见钟俱仇,告诉我们会在散关发起进攻,相信钟俱仇肯定很高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对大将军还是有些不满的。这次我们进攻散关,他肯定会在西北线发起新的攻势。”
“相比较钟俱仇,我倒要看看李世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李靖十分期待李世民的决定。
果然,消息传到长安,兵马已经过了渭水的李世民,在得到李靖疯狂的进攻散关的时候,就知道李靖的打算。
但面对更加疯狂,兵锋已经越过扶风的钟俱仇,李世民还是做出了选择,目标直指钟俱仇。因为他知道李靖不可能进攻长安的,但钟俱仇却有这个可能。